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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人的无助

来源: 中北文学汇 时间:2021-07-08

底层人的无助

三灶金湾区新建小区金湾一号碧桂园,这里有三个建筑公司在同时修建高楼。

河北建筑集团公司参与珠海碧桂园豪庭建设,很多工人都是零时招聘,特别是一帮做杂工的。

货柜房是工地移动宿舍,里面住的工人都是当地没有亲人农民工,再就是一些图方便的年青人。河北建筑的货柜房里住着三位农民工,我刚到这里来不认识他们,很引起我注意的是这位胁柱双拐的老年工人。我不认识他,很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这个人就是很想知道这位可怜的农民工是怎么受伤的,总狠不下心来不闻不问,想到受伤的样子我夜里就是睡不着,利用中午休息同他们拉家常,简单地询问他一下,却将我心头用刀扎了几下,感觉好痛好痛的。我还没有弄清楚是同情他,还是可怜他,还是有“同病相怜”,兔死狐悲的感受,也许都有。我也生活在很底层,喜欢为底层人代言,决定将他的不幸遭遇整理成文章发表,唤起更多人关注、声援这些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农民工。

伤者叫陈新隆(化名)年纪刚过五十,身高约一米五六,单瘦,看上去就知道他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陈新隆是贵州黔西南人,父母年迈,子女多,家庭负担重,被迫出来打工。六月初,他同本地老乡一起来到珠海,经熟人介绍来到这个工地上。包工头李某承接新楼房清理工作,现在,十三栋楼房全部封顶,还没有找到几个清理工人,见他们俩身体结实,是刚从农村来的,能吃苦耐劳,也没有多说就收留了他们,并且安排他们住“货柜房”移动宿舍。

陈新隆两人刚来珠海,人生地不熟的,苦累脏活都不怕,就怕老板拖欠工资,事先问道:“我们的工资怎么结算?”李老板说:“上班期间可以预支部分生活费,其他工资,等工程结束,钱到马上结清。”两个初出大山深处的老实农民,不知道老板话中玄机,苦于吃住问题就没有好好考虑就上班了。

楼道清理工作,除了脏和累,没有技术活儿,大多上年纪的人都选择做这一项。谁知道老板要他们两个开小机器“耙地”。这个“耙地机”不大,但比较笨重,加上又是修了不知多少次的旧机器,开动“耙地”时震动力较大,需要有一把手劲的男人操作。

陈新隆两人一个耙地,一个拉线,好在技术含量不高,开动机器在房间里反复耙来耙去,将板结的灰浆耙散,凭眼睛就能看出哪里需要多耙几下,哪里可以少耙几下,耙完这间耙那间。只要机器正常,每天可以耙完两层楼。当然,两个手臂也震得发麻发肿,做苦工就是这样的,没有值得埋怨的。

“耙地”看似轻松,潜在危险很多。砌砖工人遗落很多灰浆,加上室内早期装修,如:批墙,装水管、安玻璃都会留下特别多的灰浆、水泥、袋子、短管、钢筋、铁丝、铁丝网等。如果不进行初步清理,机器耙地就不方便更不安全。两个人每天耙两层楼,约四十个大小房间,每层楼约十五斗车干灰浆砂石杂物。特别是客厅,地方宽,前期施工工人都喜欢在这里和泥浆,地面看似很干净,经“耙地”机器耙几下,便是厚厚的一层干灰浆,通常三斗车还拉不完。地面除了散落的短钢筋头,还有施工建材露出的钢筋头、铁片,这些都是危害人身安全的主要大敌,稍有疏忽就会出现事故。

陈新隆两人刚来工地,都是五十多岁的人,经验匮乏,手上力气只能勉强开这样的机器,自我保护意识不足,应急保护几乎归零。第四天,他们耙到大厅,灰土里掩藏约三寸一段小钢筋,耙机耙到钢筋,钢筋飞射出去,机器却快速后退。陈新隆始料未及,耙机耙着左脚背,难忍的剧痛,使他本能地推开机器,惨叫一声,倒地挣扎喊痛。拉线的老乡忙关好机器,打算扶起陈新隆,只见地上殷红了一大片,再看看陈新隆的左脚,脚背已经血肉模糊。

公司安全生产抓得很“严”。陈新隆从高楼乘坐升降机转到楼下,再从楼下背到大门口,呼叫“老板”,前后花费一个钟,才送往医院抢救治疗。经过清洗消毒处理,脚拇指和食指的骨头断了,用两根钢丝固定,缠上多层纱布,叫他往床上一躺,吃点消炎镇痛药就完成了。陈新隆老乡问医生:“这么重的伤,你们连盐水也不挂一瓶吗?”医生说:“这是外伤,吃点消炎药就可以了,现在*严禁医院乱挂吊瓶,所以,不需要用就不用!”进医院一周内,陈新隆痛得极度难忍,寻死的心都有,幸亏有老乡安慰照顾。老板见陈新隆有所好转,叫他赶紧出院。六月十九日进医院,七月十九日出院,出院连口服药也没有。

“老板”说:“像你这种情况,公司只能赔偿一万九千元,多一分也没有!”安全管理的负责人说:“赔偿就这么多,你不服可以上诉,就算你把官司打遍天下,钱只会少不会多,这是公司规定!”陈新隆说:“伤势刚有所好转,你尽快给我结账,我回家治疗!”

我见陈新隆伤脚肿得发亮,人到哪里蚊子也跟着受伤的脚飞舞,颜色已经变成深黑色了,担心不尽快治疗,再延误会出现败血症,那就是要命的事,问道:“老板说什么时候给赔偿?”陈新隆说:“还没有给明确时间,我等了一个多月了,一直在拖累我,大概想让我知难而退吧!现在问他要生活费,要几次才给一百。靠,一百元吃什么生活啊?年轻人一顿还不够!”我又问道:“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陈新隆说:“老板给钱我就回去治疗,不给钱我只能在此等候!”

陈新隆拄着双拐,只能在“宿舍”附近活动,实在难受就睡,每天靠老乡做饭服侍他,大小便特别不方便。我看着他发黑的脚背,从内心担忧会出现败血症,到时候截肢才能活命。这对一个农村人来说,等于要了命。希望老板早点发善心,给他赔偿,让他回家安心治疗。更希望*法律真能为农民工撑腰,我不希望再遇到这样不幸的农民工!

2020年8月15日于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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