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划定的兖州,早已退出辖制千里疆土的舞台,静静地固守自己如今依旧通达四方的小城。将要踏上归途的少年行走在火车站的广场上,灯火笼罩,无月无星,只有微微晚风,平息一阵阵躁动。
黑暗不容阻挡地覆盖天空,T179次列车13号车厢,少年释下行李,帮着兄弟安定好,开始一如既往地漠视身边的陌生面孔。车厢内永远是那么拥挤,早已没有所谓的过道。偶然,少年看见了,齐刘海,披肩发,尖下巴,娟秀的身子,一身极其清凉的装扮。那双眸子,一如外面的夜色般深邃而美丽,一眨一眨地,掩盖不住透彻的晶莹。
“我这还是*一次坐火车,没想到这么挤。”仅仅是因为这句话,惯于漂泊的少年告诉自己,要让她开心地度过,让她在这个*一次留下一场值得珍惜的深刻回忆。
凌晨的车厢,人们闭着眼睛打发困人的瞌睡,而13号车厢右边狭窄的洗脸室,拥挤了三个疲惫的行者,女孩抱紧自己的脚蜷缩在角落,旁边是一直站立着的少年。望望窗外无尽的夜色,吸了吸鼻子,丝丝凉意透遍全身。拉起旁边男孩身上的窗帘,一抬眼,却望见坐在身边的女孩还是穿着短装,触手,冰凉。轻轻地盖住女孩的双腿,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头歪歪的倚在膝盖上。就这样,一直看着,看着。突然,火车一阵剧烈的颤动,女孩的身体整个倾斜,少年立马走上前去,抱起女孩,单薄的身体,若一浮鸿羽,缓缓而轻巧地把女孩安置在保护周全的角落,细致地整理她稍微凌乱的长发,少年不自觉地笑了。
晨曦悄悄地掀开夜色的帘幕,撕破拂晓,浮现一重重水雾,映射出一束束慵懒的阳光,这是属于南方的早上。女孩醒了,撩起腿上的窗帘,少年依旧站立,望着窗外。只是此时,少年是在转瞬即逝的风景里为女孩找寻那些印刻着南方色彩的景致。女孩在一旁看着,不时地转过头去和少年的兄弟说话,而少年只是一直关注窗外,那些晃荡得眼花的风景。“你看那里。”少年发现了一番美景,欢喜地喊着女孩,女孩转过头,却已然错过。看着一大片的水面,少年知道,近了家乡,而那个要让女孩开心度过旅程的希望即将走到尽头。终于,少年发现了一地接天的芙蓉,连绵在沼泽中,似乎所有的花瓣都朝着这个方向,鲜红艳丽,雪白妖娆。惊喜地呼喊女孩,激动的语言,把情绪显露无疑,火车的速度却随着我的欢喜而提高,女孩凑过来,却依旧差了一点点。就仅仅是那一点点,女孩,错过了红色的花海,少年,遗憾了此后的人生。
所有的故事似乎已经结束,甚至都没来得及道别,在长沙明媚的阳光下收场。
上午的光芒,滋养着水里的鲜红。
艳丽的花丛,可惜,一旦错过,却已无踪。
萍水相逢。
日后,你在烟台,我去鲁东,依然不可相通。
只恨,你没能看到那片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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