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五一假期,去参加一位朋友的婚礼。事先她再三提醒自家具至新房一切从简,希望我到时不会失望,我下意识微微一笑,说人是对的便已足够。
近两年来,陆续参加了不少朋友的婚礼,某些甚而失去音讯多年,再次重逢便是在对方的喜宴上。世人常说,同甘共苦才算朋友,我自认不是心存歹意的人,我亦希望朋友们幸福喜乐,但于这桩事,仿若始终无法做到同甘,无法融入那般喜乐融融的氛围里。我暗自以为,婚姻是友谊的一道坎,或者说是友谊里程碑式的转折点。与你惺惺相惜的那个人转眼成为对方的另一半,油盐酱醋茶的琐碎家常中,其间变数几何你如何晓得?谁能保证它成就对方圆满的同时,不会成就日后自个儿的落寞?
写到这儿,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每每儿女婚嫁,父母准会私下里偷偷抹了两把泪,女儿尤甚。它是一场前路未卜的交付。
毕业在即,除却糊口的工作,爸妈很关心的还是我的婚事。尤其是老妈,这个亲爱的碎嘴的神经兮兮的中老年妇女,饭桌上电话里始终如一的除掉麻将便只剩了这项事。她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恨不能拿刀架我脖子上终于斩获了所谓的“很迟期限”:30岁。是的,我给出了这样一个连自己都模棱两可的答案。
坦白说,我不想结婚。我曾为自己设计了不下二十条理由,用来说服家人和朋友。像什么“我生活都不能自理,如何照顾老婆孩子”,像什么“响应优生优育之国策,我深感自身条件造就不出祖国花朵来,万一整个恐龙出来如何对得起人民大众”,像什么“我不想娶比自己还要矮的女人没脸见人,而娶个高个儿我那男人尊严何在?要知道,我可不是娱乐大众的潘长江”,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当然,效果怎样那就另当别论了,到时万一扛不住,我想还是会结婚的吧。不过,我可保不准自己不会披荆斩棘暗度陈仓……
扯远了,很后还是要送上祝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很喜欢的两句话。礼金之外,特意送了自己发表文字的杂志给朋友,并一本正经地签上大名以示纪念。唉,我终归是个爱慕虚荣的家伙。
二
上午去外院自习室研读大部头大块头大肌肉的英美文学,一时间,密密麻麻的蚂蚁们在眼底纷纷涌动,好说歹说左磨右磨地坚持了半个多小时,终归是打着去卫生间方便的幌子溜之大吉了。心不在焉于水池前洗手的当口,瞬间的恍惚里,发现对面镜子里徒然再现了一位十七岁的单薄少年,蓄着简短干净的发式,胡须幽微瞳仁清亮。毫不矫情地说,那一刻,自己心底顿时阳光普照。
没错,新近理了素朴简单的发式,将寒假里烫的一头蜷曲小黄毛统统处理于无形。究其原因,一则熟悉我的那帮朋友们生性传统保守,照他们的话说,实在受不了我“群魔乱舞的诡异风格”;二则马上驴上骡上就要离开学校了,为表自己一片晶莹莹亮闪闪的赤诚学子心,削发为众以示尊敬。无奈之余的悲哀之举,却颇有所斩获,真是无心插柳另辟蹊径啊(用词不当?凑合凑合吧)。我私下觉得,自个儿的春天正踏着细碎缠绵的小步子铁板钉钉地来临了,难不成毕业前还能将这处子之身贡献出去,以弥补吾人生之大缺憾?嘿嘿。(遮脸,窃笑中……)
为庆贺这一重大发现,为褒扬这一重大转变,午饭时间咬咬牙特意点了份儿昂贵的香椿炒鸡蛋,还有那亲爱的手抓饼果酱饼,大碗红枣白米粥(加糖的哦),来犒劳犒劳自己。很久没那么奢侈了,真的。
学校的玉兰花此间正开得烂漫,尤其是物院前的那两株。微风过处香气四溢的当口,树下总会有两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喜羊羊”的粉红套装,一起手牵手捡拾不时簌簌垂落的花瓣。想来,彼时她们心底定然也悄然绽放开了一朵无名的小花吧?温柔而恬静。
是的,春天来了,我很好。小张,除了身旁依旧没有你,除了期期艾艾依旧无法走近你,除了辗转反侧的每个深夜依旧想起你,我心底一片明媚。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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