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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池枯荷

来源: 中北文学汇 时间:2021-07-13

因为儿子的缘故,我与那一池枯荷走得很近,很近,……

新年的*一天,我还在床上,六岁的儿子就直嚷着:“爸爸,我要去乡下看冰!……”

我知道,这一半是妻的心意,她想回乡下的老家;另一半或许真是儿子的意思。不过有一点,妻对儿子的承诺是从来都是认真执行,除非确实无法办到,否则是绝不会打半点折扣的。

此时,我站在那一方池塘边,儿子的目光则紧紧抓扯着荷塘里的冰层,而我的眼神却完全集中在了儿子身上。冰并不是薄薄的一层,这是儿子*一次见到冰,他想把冰弄碎,看看冰究竟是什么样子。但儿子刚开始的时候用一根细细的枝丫怎么也无法达到目的,只是一个劲儿地折腾着,……

不经意之间,我的眼光碰到一根被冰冻结了的枯荷,高高地站立在荷塘中间。它的很顶端或许在盛夏时节被哪个顽皮的孩童掐去了宽大的荷叶,这时只露出乳白色的小小的圆形切口。但在这数九寒天,它仍然忍受着这灭顶的伤痛,卓尔不群,直指苍穹,默默地傲然于天地之间;土黄的荷杆隐隐透着赤红,仿佛燃烧起昨日青春的激情,……不知怎的,我的心一下子完全被震撼了——或许更准确地讲,是完全被征服了,……我只是呆呆地傻傻地凝望着,凝望着,一时间竟然没有了言语,从内心深处溢流而出的一股敬畏之情不觉油然而生。我不禁为大自然所创造的这伟大的生命杰作战栗起来,……谁说荷叶很美的是那才露尖尖角的小荷,谁又说荷叶很美的是那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象?!或许在这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寒冬的荷杆才是其一生中很动人的生命的姿态呵!

我下意识地抬了抬头,太阳刚好从几朵黑云中走出来,冬日澄黄的阳光一刹那便铺满了整个荷塘,柔柔地抚摸着这不朽的生命的枯荷!

放眼望去,这一绺长方形的荷塘布满了密密匝匝的荷杆,上下顾盼,千姿百态。有的足足有大半个人高,弯曲成了L状,仿佛伸出的一双双手臂;又如在穷山恶水中长时间跋山涉水的人们将手掌放于额头,正眺望着遥远的希望。几支荷杆围成的四边形很有趣儿,有的是很不规则,一条边矮矮地挨着冰面,而对面的另一条边或者斜搭过来,或者相互平行成为梯形,或者与冰面斜斜地构成了菱形。这不,又有几支似乎掀起了柔美的身姿,将曾经激情的岁月飞架起一条条动人的抛物线,又向近旁两支荷杆交叉而形成的十字形的x轴和Y轴无限靠拢,轻轻倚靠着这轴线后又潇洒飘逸地飞了出去,向着遥远的山的那一边,没想到数学上的不可能竟被这顽强的荷杆演绎的美丽的几何图案变成了现实(指数学函数中抛物线无限向x轴和Y轴靠近,但永远也不能挨着这两条轴线)。斜眼望去,很多支又围成了小小的三角形,刚刚从冰面萌发出来,矮矮的一片,只露出尖尖的头顶;还有一些好像在慢慢长高,形成曲曲折折的波浪,一高一低地向上延伸,相互扶持着,攀缘着,倔强地昂起不屈的头颅,犹如一组组雕塑的坚定的战士的群体,悲壮地勇敢地对抗着这苦寒的严冬。

面对此情此景,我的思绪真的凝结了,整个荷塘也宛如凝固了的一池音乐,静默地奏响了一曲曲绝美的生命的乐章。

“爸爸,你在看什么?”儿子不知什么时候看出了我在沉思,停止了对冰的侍弄,一脸的不解,小小的脸蛋红通通的,像极了盛夏时节一朵鲜鲜的清荷。

“儿子,这不是一池残荷,是一池生命的荷。”还是妻明白我的心思,似乎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

我回过神来,笑了;妻也笑了;儿子看着我俩,摸摸脑袋,小嘴一撅,眨眨小小的眼睛,跟着微笑起来。

“看,它们也在笑!……”儿子冷不防冒出一句,指了指那一丛丛润泽的荷杆,其间还模糊出一点青绿。

这小家伙很有灵性,真的呢,一刹那我觉得这方形的荷塘,还有这寒冬,连同我的整个世界和这厚厚的冰面一起都慢慢消融在这生命的微笑里,……

是啊,2012绝不是世界末日,我们都在2013的*一天获得了生命的永恒,……毕竟需要生命承载的东西是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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