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姑娘娟子大学毕业后,应聘到一家化工厂做车间统计。化工厂效益不错,每月按时发工资,娟子很知足,不用去车间里出大力,每月发了工资,娟子自己留点零花钱,剩下的大部分都寄给了家里,弟弟正在上高中,正是用钱的年龄。
娟子的直接上司,是一位姓满的车间主任,满主任身材高大,戴一幅近视镜,从后影看,完全是一倒立的三角形。满主任是厂子里分进来的*一批大学生,学历高,老板很重用,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车间主任,负责整个车间的全面工作。娟子开始有点害怕满主任,好几次看见他训斥车间里的工人。后来慢慢地,娟子感觉满主任不像是外人说的那么难处,满主任对她很温和,从来没批评过她,相反,每当他看到娟子的时候,满主任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渐渐地,娟子和满主任相处得融洽起来,有时感觉一天见不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娟子心里像少了点什么似的。有时,如果主任外出到下班的点没回到车间里,娟子也就不按时下班,磨磨蹭蹭地装着收拾资料,等着他回来。娟子也很敬业,领导安排的活,她都在*一时间完成。
娟子不知道,她的青春的靓影,成了车间里男工们眼里的一道风景。满主任也是这么认为,每天和这个年轻的女孩朝夕相处,这个男人的心里也曾起过波澜,只是,他是个已婚的男士了,妻子是他的大学同学,在机关里任职员,他们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他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只是把娟子看成一道风景,心里疲惫的时候,欣赏一下,调解劳累的心情而已。
日久生情这句话,从老辈人那里就传说过。终于,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车间里空无一人,值夜班的满主任从家里回到公司里,看到娟子一个人落寞地坐在车间办公室里,身单影只,好像在等他。他看到娟子眼里的期待与担心,一刹那间,男性的荷尔蒙涌上身心。满主任眼里此刻只有娟子,他没想起他家里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
娟子由女孩变成了女人,她成了满主任的女人。
世人的心情是冷漠的,但对男女之情却有着异常敏感的第六感觉。车间里的员工嗅出了新闻,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了娟子成了满主任的女人。他们对娟子更客气了,毕竟满主任掌握着全车间人的饭碗。一传十十传百,公司里好多人知道了这件事。娟子也不在意,陷入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她坚持认为,她和满主任之间是真情,满主任终有一天会光明正大地娶她回家。而满主任也曾懊恼过,后悔惹了这个女孩。尤其当他面对妻子和孩子的时候,他更憎恨自己。但当他单独和娟子在一起的时候,他又身不由己,这是个孤独的女孩,需要他地照顾。自此,他俩双双陷入了这种纠缠不清的情感漩涡中,不能自拔。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娟子和主任相好的事,终于传到了满夫人那里,她十分气恼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丈夫为什么背叛自己?他和丈夫感情一直很好,从初中到高中,一直到大学都是很要好的同学,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学习,形影不离,直到大学,两个人才捅破了那张窗户纸,成了恋人。发生这事是她始料未及的。为捍卫自己的尊严,她提出了离婚。满主任却死也不同意。不知是满主任霸占欲强,还是他还深爱着这个家,他就是不同意离婚,同时,和娟子却也还是断不了那关系。
而娟子那边呢,娟子娘从娟子的眼睛里看出了闺女的异常,知道了闺女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当娘的狠狠地打了娟子一顿,逼着娟子离开那个男人,她把娟子锁在屋里,不让她再去上班。直到娟子答应离开满主任,娟子娘才把闺女放了出来。
过了一段时间,娟子突然宣布要结婚了。她找了个市里事业单位的一位白姓大学生,小伙子家是外地的,长得奶生奶气,一看就是刚走上社会的大男孩。大家很为娟子高兴,糊涂姑娘终于想明白了,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宿。娟子娘也很高兴,闺女听了娘的话,快刀斩乱麻,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不知是大家都看着满主任的面子,还是恭喜娟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娟子婚礼的排场好大啊,半个公司的人都去了。
令白姓男孩心里不解的是,新婚之夜,娟子因为公事要出差。大男孩自己在新房里守了一夜。
时间过得真快,娟子结婚都一个多月了。那天,娟子宣布,她要辞职了,她肚子里怀了宝宝。同事们恭喜娟子钓到了金龟婿,丈夫是吃皇粮的,旱涝保收,她不上班,男人也足以能养起老婆孩子。娟子娘也很高兴,闺女有福,当娘的光等着来年抱外孙了。
又过了两个多月,娟子和要好的同事又宣布了一件事,她和白姓男孩离婚了。当娟子提出离婚的时候,小丈夫萌呆了,他质问娟子:“为什么离婚?刚结婚就离婚,你拿婚姻当儿戏吗?”娟子镇定自若,她直视着男孩,厉声说:“房子不是你的,车子不是你的,我更不是你的!”可怜的大男孩终于明白了,一个女孩在这个县城里,有车有房,不是背景简单的女子!他仰天长啸:“天上怎么会无缘无故掉馅饼!”本来一个外地的男孩,以为找到了富家女子,找到了幸福,没想到刚走上社会,社会就给他上了一堂明白课。赤条条来,又赤条条去,走吧!
小城的人们明白了,“哦,原来如此!”娟子娘更明白了,闺女是个混账东西,她瞒着娘,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老人家气得脑子出血,偏瘫在了床上,看见娟子就歪着嘴,含糊不清地骂闺女。
娟子真正做起了二奶,每天,她像等皇上宠幸的妃子一样,翘首以待地盼着她心中的王子来看她。她想着,等生下他俩爱情的结晶,满主任也许会下定决心离婚娶她。
当娟子躺在产床上,她听到婴儿的*一声啼哭的时候,娟子也哭了。她和她娘一起住的院,她娘病情恶化,此刻正在手术室里,医生正在抢救。娟子后来知道了,当她的孩儿*一声啼哭的时候,她的娘也离开了人世。老辈人说过,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就会有另一个生命离开这个世界。娟子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娘的命,抵了她孩的命。至死,娟子娘都没原谅自己的这个糊涂闺女。娟子娘被娟子气死了。
娟子抱着孩子回到她自己的家,她的男人满主任给她找了个保姆,照顾她娘俩的生活,满主任还是抽空过来。满主任的妻子开始坚决闹离婚,老满死活不同意,儿子又恋着爸爸,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他的妻子心里也软了,家,就这样不像家地维持着。她专心照顾孩子,任由老满作去吧。
娟子的儿子长大了,儿子时常问娟子:“爸爸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住?”每次娟子都打马虎眼,说爸爸工作忙,不忙的时候就会来看他。其实娟子明白,满主任不会离婚娶她的,以前想着他会因为儿子离开妻子娶她,看来是痴心妄想。他还是拿着他的原配夫人当娘,有娘的地方才是家。娟子有时也会想她自己的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不明不白地给他生了孩子,谁都知道自己的那段短暂的婚姻是怎么回事,本来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爹,到头来,大家都明白了孩子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是个外室。老满给她娘俩又在大市里买了房子,为了他们俩的孩子上学。也为了掩饰孩子尴尬的身份。她不敢逼着老满和他妻子离婚。那次她和老满闹别扭,以孩子在学校受欺负为由,提出让他娶她,老满急了,气急败坏地对她吼:“以后不许提离婚这个词,你想过就这样过,不想过就滚!”娟子流泪了,想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尤其是她感觉到老满,也只是因为孩子,他才来看她。
还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失眠的娟子看着躺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男人也老了,只是残存着一点当年的帅气。娟子也老了,由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了小中年妇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哎?娟子够了,自己的心搭在了别人的丈夫身上,耗尽了青春,陪伴自己的永远是这个空荡荡的房子,男人没事的时候才来。“他对儿子应该是真情吧!”娟子想着,她起身走到另一间屋子里,给儿子掖了掖被子角,端详着孩子的小脸,她亲了亲。她又走到他们的卧室里,看着这个她爱的男人,男人睡得很熟,没觉察到娟子在端详他。娟子起身坐到书桌前,拿起了笔和纸。
第二天,老满起来没有看见娟子。餐桌上也没准备早餐,儿子还没有醒,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信。只见上面写着:“我走了,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不要找我!孩子是你的,还给你!”
若干年后,有人在邻市里的大街上,看见娟子和一位高高大大的男子走在一起,两个人的手里牵着一位可爱的小女孩。娟子穿着考究,一幅大老板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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