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十多年后,水乡又飘出了号子声,这次却是喜悦的旋律。当年张老汉救下来的猛子考上了清华大学。水乡终于飞出了金凤凰。小村沸腾了,村民们欢喜雀跃,奔走相告....
在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过着平淡的日子,然而,在睡梦中还不时地听到水乡的号子。
我家住在鄱阳湖边,听惯了艄公出湖和渔民拉网时喊的号子。水乡的人爱喊号子,早上一起来,一声“嗨唷唷——唷——”,村后的群山相应和。于是,村子醒了,吆牛的、洗衣的、担水的、下地的、上学的,整个村子就喧闹起来了。
乡亲们喊号子,大多是一种呼唤和抒情,一种宣泄和寄托。扛重物、拉大网,为了共同使劲,喊的是“嗨——嗨!”一个人清晨散步,喊的是“哦嗬嗬——嗬——”。
十八岁那年,我与邻村的雪梅相恋了。那时,我经常在村后的竹林或水库边喊号子,抒发心中的激情和思念。时间一长,雪梅似乎也听懂了我喊的号子,只要我一喊,不一会,她就挑着水桶或提着衣裳来到水库边与我约会。那时,号子便成了我俩的联络信号,也成了彼此互表思念的语言。这次号子,成了青年男女互诉衷情的一曲恋歌。
然而,号子也并不总是欢乐的节奏。那天,湖滩上,两头水牯在斗架,当时一位叫猛子的张老汉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推开了猛子,自己却被水牯尖利的角托了起来,又摔到了地下……出殡那天,全村男女老少都自动地来为老人送行。没有音乐,没有锣鼓,只有哀思和,敬意。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哎——嗨——嗬——”的号子,霎时,点燃了人们的压抑和悲痛。一呼百应,那惊天动地的号子,时而深沉,时而高亢,时而悠长,时而悲壮,这是多么肃穆的送葬曲啊!我与村民们一道喊着号子,一道流着眼泪,表达深切的悼念之情。这次号子,成了我村有史以来很悲壮的一曲挽歌。
十多年后,水乡又飘出了号子声,这次却是喜悦的旋律。当年张老汉救下来的猛子考上了清华大学。水乡终于飞出了金凤凰。小村沸腾了,村民们欢喜雀跃,奔走相告,“嗨——嗨唷嗨——唷——”的号子声回荡在鄱阳湖水乡的上空。这次号子,成了我村年青人金榜题名的一曲凯歌。
近年来,喊号子的人少了,回家时,偶尔听到一两声,心中就蓦然升起了一种悠悠的乡情,勾起一种浓浓的乡恋。那份狙犷、那份质朴、那份亲切就溢满了心胸,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把我拉回了童年,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抱里数着夜空的星斗,或是卧在湖滩上仰望天上变幻的云霞,是那般的舒坦和惬意。这号子,是乡亲们抒发喜怒哀乐的表达方式,是饱含乡情的美妙音乐,是十分地道的农民的声音,那份豪爽、那份淳朴、那份真切早已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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